第 17 章 洗澡（1/2）

“机场接我，t3出口六点半。”电话语调平平淡淡，内容也是一如既往的简短。

听见叶乔安突然让自己去机场，还说出了时间和地点，刚刚还在自我宽慰的苏北迟，心中瞬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。

还没等她开口证实，叶乔安又淡淡地反问了一句：“一点诚意都没有，这就是你谈条件的态度？”

最后一丝能拖就拖的侥幸直接被掐灭，突然被告知对方即将回云城还一下飞机就得见面，苏北迟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。

她抿抿唇收拾好情绪，轻声回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云和机场是云城最大的机场，客运量很大。叶乔安乘坐的那趟飞机有些晚点，苏北迟在一旁的站台上安静地等着，盯着的时间太长，苏北迟有些疲惫地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。

再次抬头时，视线里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身姿挺拔高挑，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，脚步也是不紧不慢。黑色的风衣下摆解开了几颗衣扣，衣角随着步伐轻轻地掀了掀，叶乔安一步一步地朝苏北迟走近。

时隔多年，看见叶乔安向自己走来的身影，苏北迟神情有些恍惚，透过眼前人仿佛再次回到了，那个散着草莓味和消毒水味的夏天，还有一声一声吵闹的蝉鸣。

只是不同的是，这一次她没有停下脚步，自己也不会再心动。

苏北迟敛下眼帘，收回心思默默地跟在叶乔安身后走出机场。

车平平稳稳地开着，苏北迟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。想搬回的话反反复复在心中都过了几遍，可能付出的代价也有了事先的预防，叶乔安依旧没有开口提及电话里的事。她深呼口气抿了抿唇，侧过头只得自己先开口：“叶……”

叶乔安闭眼靠在后座椅背，微蹙的眉隐隐透露出主人的疲惫。

苏北迟唇角动了动还是没有出声，默默把后半句收回去，抿抿唇转回头看着窗外。

……

一楼大厅，叶乔安神色平淡解着风衣领扣。

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很晚了，再不开口只能等到明天，苏北迟捏了捏手指仿佛鼓励般，让自己主动走近。

“我想离开这，搬回自己原来的房子。”苏北迟又重复了一遍。

解衣扣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顿，叶乔安抬眸定定地望着苏北迟，淡声问道：“怎么，想解约？”

在合约已经写明情况下，搬出去住确确实实违反了合约。刚支付完经纪公司的违约金，虽然有这个心但现在她根本没有余力解约。苏北迟压下心中纷乱的想法，开口解释道：“我没有，只是外婆刚出院，我不能让外婆一个人。”

唇被抿紧，她接着说：“只要你答应，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。”

风衣被孤零零地放在一旁，叶乔安走到苏北迟跟前，脸上的表情淡淡半晌没有说话。

静谧的空间里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，苏北迟的心一点点下沉。想到医院里的外婆，她的手握紧，试图再次争取一下。

只是不等苏北迟开口，叶乔安走回沙发，不紧不慢地在苏北迟面前落座。细长的女士烟缠着鲜红的玫瑰，叶乔安从烟盒抽出后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把玩着，“答应你可以。”

苏北迟心中一喜。

“从原本的房子搬出去，新住处地点我定。”

笑意还未浮上，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那间出租房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和外婆一点点置办的，承载了她和她外婆所有的回忆。一句话就被轻易抛弃，一种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
手指紧了又一点点松开，想到自己说出口的条件，苏北迟眼帘微垂，轻声道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
“我累了，想泡会澡。”

闻言，苏北迟脚步微抬准备离开，就看见叶乔安散漫地靠在沙发上，手中的烟被早就被丢在了瓷白的烟灰缸，抬眸直直地望着自己，根本不像是想要让自己走开的样子。

苏北迟了然，这是让自己来。

卧室的浴室里水雾缭绕，苏北迟伸出手指轻触了下水面的温度，又放进了一颗小浴球，顿时玫瑰芳香溢满鼻端，遮住了原本似有似无的薄荷香。

门被带上，做完一切的苏北迟站在门外长舒口气，想到浴室里的人她抿抿唇准备回到自己房间。

余光一偏就瞥见了放在床上的浴袍和一旁的小物件，浅色调搭上深色的纯棉被单，十分扎眼。

苏北迟：……

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从浴室门边到床边的距离，根本不可能长臂一伸就能够到，那就只能……